年,40岁的胡玮炜把创业公司卖给王兴,并退出创业圈已经3年了。
年,已是一个孩子妈妈的她,在32岁的年纪,投身自行车行业创业。
一场因她入局而起的血雨腥风,也在自行车行业悄然引爆。
3年后,一个年产多万辆自行车的行业,急速地完成了其他行业几十年才能完成的事:
全面迭代,全面洗牌。
年,胡玮炜将公司卖给王兴,成功套现15亿,并迅速离场。
她创造的共享单车与高铁、移动支付、网购一起,成为当下中国的“新四大发明”。
胡玮炜的人生,像极了在自行车行业大闹一场,又浅然离开的传奇。
如今,4年多的时间过去了,她过得怎么样了呢?
(胡玮炜)
坊间最新的动态,有两个版本。
一个版本说,年卸任原公司CEO之后,她花68万去上学了。
学校叫做高山大学,她是该校级30个新学员之一。
对此,胡玮炜在自己的朋友圈,特地给出了明确的回应。
她强调说,自己并没有参加高山大学,3月的行程里没有‘美国’。
只是讨论过,也答应有机会要去看看,但却是没有去那里读书的计划。
另一个版本说,年成功套现15亿之后,胡玮炜离开了原公司和原东家。
不久便入局一家新的科技公司,并在那里担任监事一职。
对此,胡玮炜没有明确回应。
有人说,一个普通三本院校毕业的女生,能靠着玩命拼搏,打败北大毕业的竞争对手,已经在创业圈创造了奇迹。
她再次创业,只会有更精彩的奇迹发生。
也有人说,胡玮炜创业之所以能够成功,全凭她背后那几个男人的支撑。
没了靠山,她再创业终将什么也不是。
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,孰是孰非?
事实真相又是怎样的呢?
今天,我们一起走近这位80后创业精英,一起品读她创业成功的酸甜苦辣咸。
也一起感悟参略因她而起,发生在自行车行业的那一场至今仍余味未消的血雨腥风。
年,胡玮炜出生在浙江一个叫做东阳的小县城。
父亲是雕刻木质家具的雕刻工,有一手极好的雕刻手艺,母亲是家庭主妇。
10岁以前,胡玮炜一家都在农村生活,平时务农,农闲时父亲便在各个城市接雕工活儿挣钱。
因此,在胡玮炜的记忆里,10岁以前的人生,就是跟着父母,在各个城市雇主家里穿梭。
到处找活儿挣钱的日子,一家人像流浪狗一样,居无定所。
但这段经历,却极好地锻炼了胡玮炜对生活的耐心和耐性。
她也因此逐渐养成了自己的个性:
一件事,要么彻底不干,要么就认真好好干,并把它干成。
10岁时,一次偶然的机会,她从电视上看到了意大利著名记者法拉奇采写的新闻报道。
之后,因为好奇,她便常常收听相关的新闻报道节目。
上初中时,胡玮炜立志要成为一名新闻记者,像偶像法拉奇那样到世界各地采写新闻,为人类主持正义。
为此,高中时她还拜读了很多关于法拉奇的书籍。
不过,有点悲怆的是,年的千禧年高考,胡玮炜考得并不好。
明明是瞄准浙大一本去复习的,胡玮炜拿到的高考成绩,却距离一本线相隔十万八千里。
当年浙江全省15万人参加考试,最后公布的分数线是:
一本:文科,理科;
二本:文科,理科;
三本:文科,理科.
以此为准,胡玮炜的分数,能且仅能够得着文科三本线。
千禧年,胡玮炜没能如愿迎来自己人生的喜乐。
因此,她咬牙去了浙大的三本独立院校:城市学院新闻系。
年的中国,正值高考扩招的第三年。
彼时,高校每年的入校新生和毕业老生,人数都在急剧地膨胀。
表面看,中国的精英人才似乎在高速增多。
但事实是,与之前的二十年相比,大学教育正在从精英式转向大众化。
这一转型,最直接的结果就是:大量高校毕业生,一走出校门,即面临无处就业的艰难。
年,大专毕业的胡玮炜,便迎来了这样的囧境。
怀揣着坚定的新闻理想,投递了无数的求职简历,却没等来一份Offer。
怎么办呢?
在颓丧中左右权衡,反复深思之后,胡玮炜决定打包行囊,只身北上闯荡。
闯荡的终极目的地,是上海或北京。
在路上,胡玮炜特别清晰的想清楚了一个问题:
上海、北京都是最聚焦各类前沿新闻的地方,也是最适合新闻人的地方。
既是去闯,就要踏踏实实,干出点样子。
成为偶像法拉奇那样的传奇记者,圆梦北京。
可是想象归想象,现实归现实,一切都得落地,才见得出答案。
落地上海后,胡玮炜很快花光了自己的积蓄,但工作却没有一点儿音讯。
因为不甘心失败,她随后又果断地去了北京。
落地之后,胡玮炜发现,求生北京的艰难并没有比上海好到哪里去。
首先是没地方住,其次是投递了简历之后,就像石沉大海,没有回复,自己也没有收入。
为了活下来,要强的胡玮炜不得不向父母求助,请父母资助生活费。
坚持几个月后,胡玮炜最后收到了《每日经济新闻》的面试Offer。
在《每日经济新闻》面试成功后,胡玮炜成了该报经济部的一名汽车记者。
每天的任务,就是采写与汽车消费及汽车科技相关的新闻稿,月薪:元。
这一年,胡玮炜22岁。
此后连续10年,因为互联网时代的到来,传统纸媒逐渐衰落。
因此,身为经济新闻记者,胡玮炜的工资收入,并没有得偿所愿地一路飙涨。
相反,为了能更好一点养活自己,胡玮炜后来先后跳槽。
《新京报》《商业价值》《极客公园》等媒体,她都入职服务过。
直到年,她的工资收入才勉强达到元。
在同一个行业,同一个领域专注奋斗10年,月薪终于破万。
若在三四线的小城市,拥有这个收入结果,人生还是有很多安慰的。
但胡玮炜努力拼命的地方,是北京。
元月薪的媒体人生,其实鸡肋得让她很纠结:
放弃,不甘心;
继续,收入已经到头了。
新的机会在哪里呢?胡玮炜不太清楚。
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,但苦苦打拼的职业幸福感,无处找寻。
一直梦想着成为法拉奇,但时代好像没有机会了。
但命运的馈赠,谁能猜得准呢?
年,一次到美国拉斯维加斯采访电子汽车展的机会,胡玮炜意外地迎来了自己的好运。
看完那场展会,胡玮炜对新型汽车的各种构造,很无感。
但对人类未来的出行便利化却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。
回国后,她将这个想法,跟当时的老板全讲了。
并希望老板能重视自己的发现,专门开辟一个专栏项目做未来出行。
但令她失望的是,反反复复沟通了半年之后,她的想法依然没有被通过。
为此,她愤然离职:
身为新闻人,却做不成自己渴望的前沿新闻项目,胡玮炜觉得自己的新闻梦,瞬间碎掉了。
10年的职场历练,胡玮炜已经具备了资深新闻人特有的雷厉风行和职业敏感。
在同一个领域的持续深耕,又让她对汽车与科技这个行业有了相对深入的了解。
年,中国的互联网已经相当发达。
Wei信等互联网工具相继出现,这预示着新的机会的到来。
作为一个奔跑在大街小巷,穿梭于商厦或写字楼之间的媒体人,胡玮炜对出行便利化,有着极为深刻的体验。
胡玮炜年结婚,自己租房住的家,在北京三环之外。
每天上班,为了不迟到,她得先坐公交,然后再倒地铁。
之后再坐公交,最后跑步冲进写字楼。
然后再搭车或倒车,去预约地点完成当日采访。
很多时候,下了公交倒地铁,或出了地铁倒公交的空隙,她都渴望拥有一辆可以随时无缝衔接地骑着奔走的自行车。
但,到哪里都找不到那样的单车。
离职时,胡玮炜已经32岁,是一个5岁男孩的妈妈。
要照顾家庭,还要想办法重新整理自己的事业,站在根本无法平衡的中间,胡玮炜不得不一再牺牲陪伴孩子的时间。
因为相比于亲子,先解决自己的饭碗更重要。
新闻可以是事业,但事业却不是新闻。
为了尽快把自己的想法变成现实,胡玮炜想方设法,参加了很多当时新兴起来的线下创业论坛。
受这些论坛的启发,胡玮炜迅速地做了两件事:
拿出自己苦拼十年省吃俭用存下来的15万元存款。
然后在北京一个胡同里,租了一间民房做办公室,办起了自己的杂志。
民房虽然条件简单,但地理位置极好:距离市区不远不近,是个聚人的好地方。
发现了这一点的胡玮炜,于是又将这间民房经营了起来。
也许是时代的眷顾,也许是胡玮炜真的开始转运。
这间民房,居然真的为她带来了改变命运的机遇。
为了把自己的杂志办得更专业,更有权威,胡玮炜将当作办公室的民房,收拾一新。
白天做自己的采访写稿的办公室,晚上举办汽车沙龙,邀请汽车领域自己采访过的大佬们一起聊科技,聊智能汽车,聊智能出行。
一次很寻常的沙龙机会,胡玮炜邀请到了资深智能自行车设计师陈腾蛟。
在聊天过程中,陈腾蛟表示,自己正在设计一款智能自行车。
他问胡玮炜有没有兴趣加入进来。
陈腾蛟毕业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交通工具造型设计专业,曾做过外籍汽车公司的产品设计师,在智能设计领域,有专家的美誉。
受到邀请的胡玮炜,因为曾今的工作经历,本身对自行车有个执念。
因此,她兴趣盎然地跟陈腾蛟深聊了自行车话题。
后来,随着来到沙龙的人越来越多,这个话题索性被大家一起讨论了。
但讨论到最后,事情却出现了一个戏剧化的转机。
刚开始,围坐在沙龙里的大佬们,听说智能自行车后,都觉得如果能实现的话,那将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。
可轮到把想象做成现实这一环时,却没有一个人乐意去实践了。
因为大家一致认为,那样干的话,即使能成功,也会很烧钱。
而钱,却不见得能找来。
一场沙龙,聊到最后,成了这么一个结果,胡玮炜有点失望。
但即将结束时,已经在造车的大佬李斌的一段话,却瞬间击中了胡玮炜的心。
李斌说,自行车智能化不是不可以做,要做的话,可以用时下流行的共享经济理念,做共享单车。
然后,他话锋一转,突然问胡玮炜,有没有兴趣试试。
这句话,像闪电一样,忽然让胡玮炜想起了自己过往找不到单车的经历。
于是,胡玮炜坦诚地将自己在这方面的体验,和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,跟李斌进行了交流。
胡玮炜认为,如果这个想法可以变成现实的话,那一定是一件利人利己的大好事。
比如,可以帮助人们甩开堵车的心塞,自由自在的在城市里畅行;
可以帮助那些上班族,节省一定的通勤时间等等。
整场沙龙彻底结束时,胡玮炜甚至和李斌探讨出了未来的产品名字。
但说归说,干归干。
当时的李斌正在忙自己的新能源汽车制造,他自己无暇分身。
于是,他给了胡玮炜一个折中的办法:
胡玮炜在前方来做共享单车这个项目,自己在后方投钱,并为她解决难题。
比如产品设计人才,管理人才的招揽,比如后期融资和迭代升级等等。
基于对朋友的了解和信任,胡玮炜毫选择了相信人性,因而她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提议。
于是,一场全新的事业旅程,就此拉开了帷幕。
年1月,胡玮炜拿着李斌投资的万元资金,成立公司。
之后,她邀请陈腾蛟和自己一起,琢磨描画独创的智能自行车产品。
为了一开始就实现与众不同,并达到最大程度的骑行便利化。
胡玮炜要求产品安装智能锁和卫星定位装置,除此之外,还不能有链子,不能爆胎,也不能出现掉漆等现象。
因为只有做到这样,才能保证产品投入市场后,最大限度的不出现故障和维修。
从理想市场的角度来看,胡玮炜这些考虑,确实很超前。
毕竟,因为汽车的急剧增长,城市里的道路一再被汽车占据,城里的自行车修理铺已经基本被消失了。
需要不断维修的智能自行车,的确会增加用户的负担。
但设计师陈腾蛟却害怕了——他觉得胡玮炜太理想化了,对产品的要求太高了;
合乎她标准的智能自行车,根本就造不出来!
因此,加入项目几个月后,陈腾蛟离开了胡玮炜公司。
胡玮炜又开始了四处找设计师。
在汽车行业摸爬滚打10年,胡玮炜认识不少设计师。
陈腾蛟离开后,她先后拜访了很多人,最后邀请到了开云汽车的创始人王超。
王超是主修汽车设计的,创业也做的是汽车相关,他对智能自行车的兴趣不大。
但是当胡玮炜跟他讲了陈腾蛟离开的故事后,这位乐于挑战的创业者,竟一口答应了胡玮炜。
王超加入初始团队后,为了多方位的将想象的产品尽快变成现实,王超又成功邀请到了两位工程师加入。
这样,胡玮炜陪着三个产品设计师,不断实验,不断修正,不断重新磨合。
10个月后,她们终于设计打磨出了自己的第一款产品。
从工厂亲眼见证产品从样稿到成品的过程后,胡玮炜激动过后,却整夜失眠。
原因是:她担心这款单车产品若大量投入市场,会不会被很快偷光?
这个担心还没解决,厂家又给她反馈回来一个难题:单车的单体成本造价元。
万投资,造元一辆的单车,满打满算最多也只能造辆。
怎么办?
产品生产最缺钱的时候,胡玮炜为了找钱,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。
实在没办法,她便借了高利Dai来先救急,把产品线先维持下来。
后来,投资人李斌听说了产品生产遭遇的资金情况。
便透过自己的朋友圈,找来了做资本投资的刘二海。
结果,在项目路演阶段,胡玮炜又傻眼了:她不知道怎么路演。
为了说服投资人,胡玮炜干脆将路演当成卖白菜,按着自己的思路,将共享单车项目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。
末了还加上一句:我一定会认真地把这个项目做成的,请您相信我。
刘二海是李斌的朋友,俩人私底下关系很好。
得知李斌自己也在胡玮炜项目上投钱后,刘二海毫不含糊地大手一挥,投给胡玮炜万美元。
钱的问题解决后,计划的首批辆单车产品,很快出厂。
年4月22日,这批单车被投入上海试运营。
结果,仅一天的功夫,胡玮炜便在担心受怕中,收获了三重惊喜。
一是,辆单车,试运营当天就被陆续骑光,没有发生偷盗事件。
一开一合的智能锁数据,像点点发出光亮的萤火虫一样,点亮了后台图标上的上海。
二是,后台的用户数,从0开始,增长越来越快;
刚开始是几十,后来便几百几百地增长。
三是,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,被现实验证:如果有单车可以方便地骑,人们真的会用。
试运营带来的惊喜之后,胡玮炜和团队全员扑入工厂。
所有人都全命以赴,一边催单,一边加紧马力将出厂的新产品迅速投入市场。
坚持几个月后,胡玮炜公司的辆共享单车,便铺遍了上海的大街小巷。
但很快,胡玮炜又碰到了新的难题:
公司人员的增长,带来了越来越多的管理问题。
记者出生的胡玮炜,擅长沟通,但不擅长管理,尤其是产品和人员堆在一起的综合管理。
为了实现分身,胡玮炜找来了曾在Uber当过总经理的王晓峰。
王晓峰是知名职业经理人,他的到来,很快解决了公司产品运营端的系列问题。
之后,整个试运营周期结束,胡玮炜率领团队,拿下整个上海市场。
经过运营的复盘总结,胡玮炜提炼出一套成熟的商业化运营模式:
一辆单车,平均每天被骑5次,营收10元,一辆车半年即可回本。
而这期间,用户为了骑行所缴纳的元押金,甚至可以达到60多万元。
两相比较,公司全年营收毫无压力。
之后,投资人陈斌再次通过朋友圈,找到富士康,帮助胡玮炜自建了年产万辆单车的自有工厂,将单车的成本降到了最低。
从而让产品实现了批量出厂,和特殊零部件的技术壁垒。
年末,胡玮炜公司在北京、深圳和广州三个市场,共计投放万辆单车产品。
进行商业模式运行的二次市场验证,和扩张全国的准备。
如此步步为营,不到两年的时间,胡玮炜的共享单车产品用户便实现了从0到亿的突破。
胡玮炜的共享单车,火了。
共享单车爆火全国市场后,胡玮炜自己也在创业圈光速出圈了。
她从一个创业素人,迅速成为当年的创业黑马,吸引了几乎全世界的目光。
几乎与此同时的,还有另一个与她几乎同时期入局单车行业的竞争强手。
与胡玮炜一开始便面向全国市场不同,对方起初志在拿下全国的高校市场。
但后来,随着胡玮炜公司市场营收的火爆,激发了对方入局全国的野心。
于是,在胡玮炜迎来最高光的时刻,一场自行车行业血雨腥风的厮杀,也开始了。
首先,是其他同类竞争者的疯狂入局。
其次,是质量不一,类型不同的各种单车在各个城市的飙涨。
第三,是资本创投圈对各个头部竞争者疯狂又贪婪的追捧和追逐。
整场厮杀,从年9月开始,以程维宣布投资数千万美元入局胡玮炜竞争对手的公司开始。
之后,在极短的时间内,胡玮炜公司也接连迎来数轮资本投资。
年8月,B+轮融资数千万美元。
年9月,C轮融资超1亿美元。
年1月,D轮融资2.15亿美元。
年6月,E轮融资超6亿美元。
年2月,F轮融资10亿美元。
这些不断增长的融资发生期间,还发生了大佬马化腾和朱啸虎之间广为流传的一个段子:
马化腾认为,智能自行车的价值和潜力与非智能不同。
其能双向通信智能锁会将用户积累数据化,所以胡玮炜的商业模式可行性很强。
朱啸虎则不认同这些,认为性价比最优的方案才是好方案,没有必要因为自己投资了就歪曲。
两人互怼到最后,胡玮炜的竞争对手,被资本推向系列问题的恶性循环。
而胡玮炜自己也迎来了行业无序竞争造成的惨烈现实:
因为商业模式不受保护,在利益的驱使下,蜂拥而入的模仿竞争,使成千上万的单车产品成为城市垃圾。
共享单车,从爆品神坛跌落,被大众口诛笔伐。
在资本的加持之下,原来的城市风景线——共享单车;
从一色,快速演变成五颜六色,出现在全国各地。
然后,大量的破坏随之滋生。
有人为了将公共单车占为己有,索性将车上的智能锁砸坏,直接骑走不还。
还有人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