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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十四
那间简单的砖瓦房,承载着田馥甄三年光阴的小屋,此时却一成为一座土城,再也寻迹不到原本的样子。
而一群人围在了外面,大声地说着话。
“快帮忙挖,还有人在里面!”
“用铲子,快!”
“田老师,你别用手挖了,你手上已经流了好多血了!”
陈嘉桦远远地站着,不敢靠近,脸上出现一阵痛苦的痉挛,她的整个世界,仿佛在顷刻间崩塌了。可是,却在听到“田老师”三个字后,全身的血液急速回涌,就像眼前被一道阳光打入,瞬间照亮了她的灰败的心。
迫不及待地拨开人群,陈嘉桦跌跌撞撞地挤了进去。
田馥甄,那个温婉矜持的女人,那个波澜不惊的女人,此时,鲜活的存在着,那个瘦弱的小女人不顾身上的泥泞跪坐在地上,几乎绝望地徒手挖着泥土,充耳不闻身边人的劝阻。
陈嘉桦控制不住心中失而复得的狂喜,也不愿再去顾忌旁人的猜测,向前一步,从身后跪着抱住了她,同时也阻止了她自虐的行为。
“馥甄...”
这声呼唤,带着割舍不下的怜爱,带着重获新生的感恩,传入了田馥甄的耳中。
田馥甄的身子一僵,混着血与泥的双手,微微地颤抖了起来。
“嘉...桦?”田馥甄的嘴唇慢慢地蠕动着,细微的声音,带着不确定的试探,却迟迟不敢回头。
这不是梦吧?她还活着对吗?
陈嘉桦将头搁在田馥甄的肩膀上,闭上了眼睛,田馥甄的气息,缓缓地飘入了她的鼻腔,而她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。贪恋般地蹭了蹭田馥甄的侧脸,陈嘉桦低声道:“是我。”
积聚而成的泪珠在田馥甄眼眶中滚了一圈,顷刻间滑落了下来。压抑的抽泣声自她齿间溢出,试图用手阻挡自己的哭声,却发现那双手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。感受着陈嘉桦强有力的心跳,田馥甄绷直的身子终于松懈了下来,软软地靠在了她怀里。
这些雨水,洗涤了她心中的恨与惧,她那本已枯萎的心,竟有一棵幼芽倔强地破土而出。
陈嘉桦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直到感觉到喉咙一阵干涸,才渐渐地甦醒了过来。怀里的女人,像柔弱的小猫一样窝在自己颈间,杏色的双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,而那双秀眉即便在梦中也极不安稳地皱在了一起。
陈嘉桦轻轻地靠了过去,在她眉间落下一吻,象是想要抚平她梦中的积郁。将视线投射在田馥甄身上,细细地、近距离地打量着她。精致的脸庞,鼻尖的小痣,饱满的双唇,以及雪白的脖颈,视线每落一处,心中的爱意便满上一分,目光再往下挪了一寸,便抵达了那若隐若现的春光,大概是睡了太久,胃部的饥饿感让陈嘉桦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。
巨大的吞咽声回响在空气中,陈嘉桦的脸顿时火烧一片。心虚地抬眼看向田馥甄,发现那双本该紧闭的美眸,此时含着薄雾,静静地看着自己。
陈嘉桦咧开嘴,欲盖弥彰地冲田馥甄道:“嗨...早...”
田馥甄轻轻地吐了口气,而后又闭上了双眸,似乎又睡了过去,仿佛刚才的清醒只是陈嘉桦的错觉而已。
而此时的陈嘉桦,早没了睡意,全身骨头的酸痛感慢慢地回位,拉扯着她的肌肉。可是又担心吵醒田馥甄,只好咬着牙一动不动地直挺在床上。
就在她觉得自己四肢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,怀里的女人突然动了动,渐渐有了甦醒的迹象。
陈嘉桦趁机挪了挪枕在田馥甄颈后的右手,却让对方受惊般地抓紧了她的衣角。
慌乱的眼眸从迷蒙到清明,不过一瞬间的事。
“你去哪?”
陈嘉桦愣了一下,没想到田馥甄会有这么大的反应,不好意思地如实招来:“我没去哪,只是我的手麻了...”
田馥甄双颊很快地染上了红晕,不自在地垂下眼,轻抬着头让陈嘉桦抽回了手。
陈嘉桦揉着麻木的手臂,也是尴尬地说不出话来。
“几点了?”田馥甄率先打破了沉默,抬眼看向陈嘉桦,起初的羞涩已经被她很快地掩盖了。
陈嘉桦将头伸进枕头底下,一只手表很快被她摸了出来,看着手表的时针,惊呼道:“居然已经十二点多了...”
就在此时,敲门声响起。村长的声音传了进来:“田老师,陈总,你们醒了吗?”
两人紧张地同时缩进被子,深怕对方推门而入,面上皆是一片红霞。陈嘉桦清了清嗓子对门外喊道:“已经醒了!”
“午饭已经准备好了,你们弄好了就出来吃饭吧。”
陈嘉桦立刻回道:“噢,马上就来!”
脚步声渐远,陈嘉桦长松了口气的时候,耳边传来闷闷的声音:“我要换衣服了。”
“哦。”陈嘉桦下意识地下床,却被田馥甄扯住了胳膊:“你别走。”
陈嘉桦回过头,对上对方不自然的神色,然后看到她又道:“你背对着我,不许偷看。”
明明此时一副小女儿的娇态,却偏偏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,这样的田馥甄,让陈嘉桦觉得可爱极了。心里一阵好笑,脸上却摆出一副可靠的模样:“好。”
这次灾害,值得庆幸的是除了两人都安然无恙外,陈嘉桦的大包竟没有被泥石所掩埋。好在她的包防水质量好,里面的东西都完好无损,其中自然包括她的几件衣物,两人此时身上穿的正是陈嘉桦的衣服。
陈嘉桦将椅子上的包拎了过来,翻出了一件白衬衫放在了田馥甄面前,“包里就剩这件了,给你穿吧。”
“那你穿什么?”
陈嘉桦理所当然地回答:“就穿我身上这件呀。”
田馥甄默了片刻,抬起手挡住陈嘉桦的视线:“快转过身去!”
陈嘉桦听话地背过身子,鼻尖飘过田馥甄手上的药香味,心跳陡然加速起来。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聚集在了耳朵,那衣服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,象是一根羽毛,轻轻地挠着她的心尖。
而在安静的空气中,那道隐忍的抽气声化作长鞭,狠狠地甩碎了所有的遐想。
陈嘉桦急切地回过头,抓住了田馥甄的手腕,满是担忧的神色:“是不是碰到伤口了?”
那双如青葱般的指节在前一晚就被敷了药缠上了绷带,陈嘉桦一时大意,竟然忘了田馥甄手上有伤。
田馥甄看出了陈嘉桦的自责,轻声安慰道:“我没事,只是扣扣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而已。”
陈嘉桦这才察觉到,田馥甄此时春光乍现,如墨的秀发搭在胸前,将里面的风景巧妙地遮个正着,只露出了平坦的小腹。
这样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绮丽风光,让陈嘉桦觉得喉咙一阵发紧,眼神也变得赤裸而迷离起来。
就在她与田馥甄面庞不过一指距离的时候,腰间的细肉突然被人毫不留恋地捏了起来,转了一个圈。
陈嘉桦脸色一变,痛苦地跳了起来。
“你干嘛掐我!”
田馥甄迅速拢紧衣服,羞恨的眸子扫过陈嘉桦,“村长等我们很久了,还想不想吃饭了?”
比起吃饭,我更想吃你。陈嘉桦在心里默默地回答,可是也只有色心,没有色胆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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